格雷过于自我,既不入乡随俗,还缺失最起码的尊重。
我遭遇意外,卧榻一月有余,即将痊愈之际,他忽然到访,没打一声招呼,已经是唐突无礼,还抱来一束白花,真是“别有用心。”
今日算糊弄过去了,以后又当如何?
我问自己。
没答案。
今日若不是管家稍微透露了一点儿消息,我怕是猜不着他会过来。
还好多留了心眼,进而交代了刘妈妈,今日配合我演了这一出邋遢戏码。
我越是邋遢,在他心头的印象便越差。
……
四月六日,我携一身的虚软、乏力,正式出院。
也不知是谁将出院的消息放了出去,原本低调的事,突然变得明目昭昭。
医院的护士和医生准备了花簇,刘妈妈替我抱着,样子拘谨。
楼伟明着一身得体的褐红色长衫来迎,笑容和煦,似只笑面虎。
好不容易出了医院,结果门口又是锣鼓喧天。